感此,郭岭沉吟许久,目视韩申与盖聂先后离去的方向,长叹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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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子,可还是在埋怨玄清也?”
盛夏时节,渭水潺潺,绿柳枝叶垂落,旁侧更有一株株花草灌木,关中虽燥热不已,但临近江水所在,却是好上太多。
出咸阳,南下数十里,渡过渭水,不远处,便可一观文信学宫,那里的苍翠之意更是弥漫不绝,自从文信候吕不韦死后,这里几乎很少有人来,以至于植株横生。
单单清除文信学宫内的杂乱事物,都花费了周清数日时间,又令达将作少府的墨者,将原有的文信学宫给予改造,变幻崭新的形体。
一晃,便是半个月过去,今日便是前来核查一二,纵马行进学宫前宽阔而又平坦的道路上,同行者韩非、焰灵姬与诸位侍者。
那日,诊治韩非之后,己身便是入宫,结合新郑传来的消息,便觉是一个上佳机会,《孙子》有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至于兵战,不过下下之策。
行人署姚贾持一卷王书,以时辰礼节入新郑,西宫之内,明晰大势,论言大道,虽未能直接令韩国举国投降,但碍于血衣候白亦非的压力。
终究,韩国还是妥协了部分,愿意纳地效玺,请为藩臣!
此令出,新郑西宫之内,没有太大的反对,况且,于如今的韩国来说,失却了南阳地,早已经不复战国之名,区区三四百里土地,又如何能够抵抗秦国。
至此,名义之上,韩国便是为秦国的一个附属小国,虽称号还为韩王,但早已不尊贵矣。但以此为代价换来的却是秦国支持。
朝政之内,大权复归韩王安,有秦国在上,血衣候白亦非焉敢造次!
“韩非入秦,新郑之内,自有父王与太子决议大事。”
“此外种种,与韩非无关也!”
仍是一袭紫衣锦袍加身,骑乘骏马之上,闻武真君之语,神色未改,半个月来,自己虽一直在休养,但秦廷内的大小之事还是知晓的。
太子手下韩千乘前来相见自己,语出救韩,让秦国插手韩国内政,已然颇为令韩非绝望。一个国家,欲要强大,首要一点,便是要摆脱内外束缚,摆脱一切内外枷锁。
而父王与太子竟然决意让秦国插手内政,以镇压权臣当道,何其荒谬也!
自己入秦,首要存韩!
也许,在父王与太子的眼中,只要韩国能够维持下去,便是一个最好的结局,至于其它,均微不足道,哪怕要为此放弃诸多代价。
家国如此,自己无力也!
“哈哈哈,当日,本君曾与大王提议,若然韩国从此以礼仪真正侍秦国,不在施展术治权谋,那么,保留韩国的宗庙不是不可以。”
“而且,若是九公子能够……,罢了,罢了,不说那些了,我等先进入学宫。”
周清清朗一笑,在韩非面前继续提及韩国之事,不是一个好的话题,灵觉有感韩非那略有急促的呼吸,轻轻摇摇头,止住话题,目光而落。
前方,便是学宫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