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婆子像是没听到一样，坐在一旁眼神放空，像是在回忆某件长远的事一样。

“我记得有一年你发高烧，那时候村里还没有医生，是你爹冒着大雨把你背到镇上医院去的，回来他就发烧了，但为了省钱给你买点吃的补补身体，他硬是没吃药扛了过来。”

“二宝，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我记得你那一年五岁了，应该还有记忆才对啊！”

李二宝陷入了回忆中，他好像记得是有那么一回事，可看到自己的媳妇看他的眼神，他心底的那点触动瞬间就没了。

李家婆子见自己的小儿子什么都没说，眼里都是失望，而后又看向了自己的大儿子。

“大宝，我记得你出生那一年正好闹饥荒，可你爹对于你的到来还是非常高兴，所以给你取名大宝，可那一年实在是太苦了，根本就没吃的，没东西吃我也就没有奶水，你饿得哇哇大哭！”

“你爹为了让你有口吃的，挨家挨户的去求人，好不容易才凑到一斤大米，之后每天就用大米熬成米汤喂给你喝。”

“如果说是我给了你第一次的生命，那你爹就是那个给了你第二次生命的人，虽然那时候你还小根本就没有记忆，可我现在想起来觉得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一样。”

“你真的不管你爹了吗？你真的一点亲情都不念了吗？你们救救你爹吧！算娘求你们了！”李家婆子早已泪流满面。

她不知道自己老伴的病能不能治好，但她知道要是不去治的话那就真的一点生的希望都没有了。

“娘，我们当然也想给爹治病啊！可我们连吃都吃不饱，是真的没有钱给爹去治病啊！”李大宝的媳妇见自己男人已经动摇，连忙站出来打断。

“你也要为你几个孙子孙女的未来想想啊！要是真的给爹治病的话，那你的孙子孙女都要饿死了。”李大宝说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让他们两人自动放弃治疗。

李家婆子听后变得呆滞，没人知道她此刻正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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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之后，李家婆子婆子突然就笑了，而且是那种十分凄凉的笑，“人家都说养儿防老养儿防老，可我和你爹辛辛苦苦了大半生，最后换来了什么？”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那我宁愿不把你们兄弟俩生下来，这样老两口现在也不用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人。”

“老婆子，不要说了。”李家大爷虚弱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阻止她继续往下说，就怕她把两儿子惹毛了，不想在自己走了之后李家婆子没人照顾。

“老头子，你醒了！”李家婆子听到他的声音后踉踉跄跄的跑进屋去，看到李家大爷后瞬间又红了眼眶。

“嗯，扶我出去。”李家大爷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可是你的身体？”李家婆子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

“我没事，扶我出去。”李家大爷觉得今天要把这事解决才行，不然各自心里都有着一根刺！

“好，我扶你出去，你慢点走！”李家婆子见他这么坚持，也就随了他的意。

“爹，你醒了。”李大宝的媳妇上前帮忙扶着，她不知道他醒了多久，有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听到了的话又听到了多少！

“嗯！”李家大爷淡淡的回了一句。

“爹…”李大宝和李二宝同时喊出声。

“爹！”李二宝的媳妇不情愿的叫了一声。

李家大爷这次没有回答，只是点了一下头，随后坐在了一张小板凳上。

“大宝二宝，爹老了，爹也知道你们的难处，爹也不逼你们，可是你们要答应爹一个要求。”李家大爷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随后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