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先帝做亲王时,在府邸里吃过的苦,后来到她们在后宫里时,先帝给的苦。
皇太后听着耿贵太妃说起曾经,不是不动容,只是这说一千道一万,这最开始有错的不是和亲王夫妻两个吗?
以前不是没给过机会,不是没有小惩大戒,如今这吴扎库氏干了些什么,到宫里殴打嫔妃,皇后看在耿贵太妃的面子,又加之过年,已经是从轻处罚了。
这还要怎么样,要和亲王夫妻两个踩在皇帝皇后两个人的脸上吗?
耿贵太妃哭了良久,嘴巴都说累了,一点皇太后的声音也没有听见,抽抽嗒嗒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皇太后。
见她面色冷淡,只是保持沉默,也不说话。
“太后娘娘,看在你我多年的情分上,饶他们这一回吧!这马上要过年了,这....”
皇太后不想翻来覆去的听这一句话,打断耿贵太妃,“你也知道要过年了,你那好儿媳,可是胆子大得很,这都敢到宫里来殴打皇帝的嫔妃了!你不回去好好的责罚她,反而过来求情,这是多年情分能说的事?”
皇太后心里也不高兴,若是真的看重她们多年的情分,这就不该说,她的儿子媳妇是亲的,难不成她的儿子就是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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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扎库氏做事不分轻重,随心所欲,这不都是这耿贵太妃跟和亲王惯出来的毛病。
这现在想着要过年了,这年宴上见不到这两人,宗室跟京城里有流言蜚语,怎么不想着一开始就不要做这些事。
耿贵太妃的脸色讪讪的,语气有些不自然,“太后也知道,我说得他们也不听。平日里皇上皇后想要怎么罚他们,我都没有一句二话的,可这不是要过年了,您想想,这大过年的,弘昼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山上,多凄凉啊!”
“他又不是一个人在山上,跟着上去的奴才不知道有多少,你这话也别说了,他们夫妻俩的性子还得再磨磨。”皇太后话是这么说的,可是她也知道,和亲王都三十多岁了,这早就改不了了。
耿贵太妃又哭了起来,“太后,我求求你了,就这一回,别叫他在山上一个人过年。他有儿有女的,好歹叫他回府里去吃一顿团圆饭。”
宫里来不了,那总得回府里去吧。
皇太后心力交瘁,“耿氏,哀家说那你什么好呢。该糊涂的时候不糊涂,不该糊涂的时候全都糊涂了。他们夫妻两有今日,也少不得你的娇惯纵容。”
皇太后干脆直接的将话点明了,这第一次的时候,她这个当额娘的就该管了,这什么事都是有限度的,这情分自然也是有限的。
她们以前在府邸里的时候,的确关系不错,可关系更好的不是跟皇后吗。
她们的那些情分早就在先帝捧着他们母子跟她和皇帝一起打擂台的时候,就消磨的差不多了。
若是真的看重情分,当初就哪怕是跟她和皇后说一声,也不至于等到皇后死的时候,还说被大臣劝阻,不让先帝过来见皇后最后一面。
先帝薄情寡义,耿氏也没有跟先帝求过情,哪怕一句也没有。
可皇后当年待耿氏也不差的。
耿贵太妃面对皇太后的指责,泪如雨下,“是,都是我的错,皇太后您要怎么说都行,可能不能叫弘昼回府吃一顿团圆饭,别叫他一个人在山上。”
这样说能叫皇太后心里舒服一点,那就这样说,她早知道,皇太后是不念旧情的人,如今这样的话,她除了心里难受,也没有多少的意外。
皇太后感觉自己有心无力,面对耿贵太妃,你说真的她以为你在找茬,你说的都是空话。
“你回去吧,耿氏,当着小辈的面,哀家也不想多说了。这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你自己心里有数,下回若是还是为了这事,就不要来见哀家了。”皇太后已经不想跟耿贵太妃多说了。
她说什么,耿贵太妃永远只专注在自己的世界里。
耿贵太妃听到这话,双眼茫然的抬起来,看着皇太后,不敢置信。
于穗岁忙上前轻声道:“太妃娘娘,太后娘娘累了,想要休息了,您先回去吧。”她对耿贵太妃这是有了新的认识,有点胡搅蛮缠的意思在这里面。
耿贵太妃凉凉的看了一眼于穗岁,想起她平安的事,这魏氏也不是个好东西。
但是她还有点理智,没有在这里骂,扶着自己宫女的手就出去了。
人走了,于穗岁本想要安慰太后两句,不过太后倒是挥挥手,“好好的打牌,叫她扰了性子,我库房里还有两套金镶珍珠的璎珞,叫人给你们拿来。”
太后本来是想要叫她们陪着打牌玩耍的,结果没想到耿氏会过来,还不管不顾的真的就这样说了出来。
高姑姑立刻接话,“太后,奴婢这就去找来。”话落就直接出了屋子,去了后边的库房里找太后说的璎珞项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