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忙躬着腰从四爷的书房里出来,去了后院的永安阁传话。
祝余得了信,笑着跟苏培盛道谢,“多谢苏公公。”说着又将一个荷包递给苏培盛。
苏培盛打小跟着四爷,出宫开府之后,跟宫里不一样,可也没有什么内总管的说法,便直接叫了苏公公。
苏培盛眯着眼睛,顺手就揣在兜里,回去复命去了。
祝余转身去了朴道台,“格格,四爷身边的苏公公来传话,说是四爷晚上过来永安阁歇息。”
于穗岁拨弄了一下香炉,“什么时辰?”总有个时间点,不能一直等啊。
祝余摇头,“没说。”她也问了一句,苏公公说是,四爷就这样说的。
于穗岁放下香铲,转而问道,“那个绿釉莲花炉放哪里了?”那个炉也该派上用场了。
“跟那盏青铜仙鹤祥云纹的博山炉一起放在了卧室里。”祝余答道。
“好。”
傍晚,余晖的金光洒进屋里,金色的博山炉里升起的白烟在空中与金光交映,屋内氤氲着淡淡的的清香。
四爷到的时候,炉中的香已然焚过一半。
于穗岁一袭青衣,乌发散落在背后,请安。
四爷愣了一下,倒不是因为舒穆禄氏的美貌,而是那种清冷孤傲,眼中没有情绪,如一汪碧色的湖水,静静地沉在那里,没有一丝涟漪。
“起。”四爷的声音冷淡,跟他的脸一样,都是板出来的,而非自然的。
于穗岁起身后,站在榻前,四爷不高,绝对不超过一米七五,还是个光脑门的牛尾巴头,有点丑。
四爷在于穗岁站起来的那一瞬间,眼神微变,舒穆禄氏挺高的。
刚刚蹲身行礼的时候,不觉得,她一站起来,还没有穿花盆底鞋,也没有戴旗头,这身高几乎跟他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