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皇帝历来都有个爱好,那就是杀功臣。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在帝王家,只道是寻常。
于穗岁对着四爷,也不过是说那么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或者气急也不过是两巴掌。
偶尔想起,觉得以前看到过的话,很有意思:文成武就,货与帝王家。
你太有能力了,帝王的风头被挡了,那你也就离死也就不远了,历史上少有善终的从龙者。
于穗岁有时候闲下来,琢磨这个世界的四爷,笃定他是不会真正爱上任何人的。
所以她才对原主的愿望不解,权力能带来各种各样的美人,而美人能带来什么?
美貌?情绪价值?抑或是那几秒钟的快乐?
可这前赴后继,络绎不绝的美人,你凭什么占据高位。
凭你那颗痴心?
皇帝是最不缺真心的人。
他想要,这世上会有无数的人捧着真心让他挑选。那年氏不是捧着真心,巴巴的放在四爷眼前吗?
他爱她吗?
于穗岁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年氏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少女的情谊珍贵无价,可之于四爷来说,不过是花园里一朵可以随时摘取的鲜花。
踩着浴凳从浴桶里出来,蕉雨赶紧拿着帕子给主子擦拭,到小腿的长发,发尾全湿,蕉雨指挥着宫女拿来薰笼,小心翼翼的叫人捧着头发,慢慢烘干。
“娘娘,皇上那边?”蕉雨有些迟疑,她进来时,无意间瞟了一眼,皇上的脸上似有红痕,像似以前她做小宫女时,被掌事姑姑扇巴掌一般。
于穗岁望去,见蕉雨神色慌乱,似有难言之隐,问道,“皇上有什么事?”
蕉雨吞吞吐吐的,凑在于穗岁耳边,小声道,“皇上的脸上有红痕。”
于穗岁恍然大悟,刚刚她太用力了,想了想,以前四爷还能请假,如今,“你去库房找一盒碧痕膏,放在我床边的柜子上。”
涂点药,明天就消了,不碍事。
蕉雨给主子收拾妥当后,去库房找了上好的碧痕膏,这还是南方进贡的,皇上赏赐给主子后,一直没有用过。
于穗岁听了这话,在想过期没有?
又不是给她用,管它过期没有。
四爷气过之后,回到房间 ,坐在床边,看着柜子上巴掌大的白玉盒子,脸色突然就羞恼了起来,他刚刚顶着这张脸去了东殿。
泄愤一般,粗暴的打开盖子,用手挖出一大块,在自己的脸上胡乱的涂抹起来。
都是这个疯子,她就是见不得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