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交错间，她注意到了他仍在流淌的鲜血。

一滴又一滴，无声地在地板上绽放，犹如一朵朵悲哀的花。

虞冉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语气异常冰冷：“别再我眼前碍眼了，如果你有事要说，那就赶紧说完离开，我现在一分钟都不想再见到你。”

“明天回老宅，参加家族聚会。”

周诩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积攒勇气，“这是爷爷的意思。”

虞冉对此嗤之以鼻，却还是冷冷地回答：“好吧，我知道了。”

而周诩，只低低地说了一句：“小冉，对不起。”

那声音里包含了太多未能言表的情绪，歉意、痛苦、不舍，以及一份难以名状的深情。

别这样，我真的无法承受这样的恩情。

虞冉轻轻摆动手，脸上的笑容夹杂着无奈，哥哥，你并没有亏欠我什么，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不顾廉耻，固执地想要吸引你的注意。像我这样的人，大多数人都会选择避开，只有嫂子那样温婉贤淑的人才与你相配，愿你们能够白头偕老，早日迎来爱情的结晶，共享天伦之乐。

爷爷之所以急切地召唤你回家，我想你心中应该有所猜测吧？

周诩的声音显得低沉而沉重，沈家，并非可以安心依靠的地方，你若是嫁入那样的家庭，恐怕只会让你受到更多的委屈。再多给我一些时间，待我在这纷扰的世界中稳固了自己的地位，那时——“

那时又能如何？将我豢养起来，成为你独享的玩偶吗？

虞冉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眼神中闪烁着决绝，哥哥，算了，我已经不是那个十七岁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了，那些虚无缥缈的承诺，就不要再说了。

人不能贪心不足，你选择了任家，这是你自己做的决定。如果你能彻底恨我，我反而会尊敬你是个敢爱敢恨的人，但现在这样，只让我感受到你满心的虚伪。

我有自己的归宿，请你不必再为我的事情劳心费神。

虞冉微微侧身，手指轻轻向门的方向一扬，请帮我转告爷爷，明天的家族聚会我会出席，话已至此，你可以离开了。

再次背对着巨大的落地窗，虞冉的影子在透明的玻璃上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