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仇得报，林跃麟似是满足，似是遗憾地仰天长长吐出一口气。

“哈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小妹！你记住了，是我杀了洪凌波，是我杀了你的母亲！”

“你要恨我，那便恨吧！”

“你要杀我，那就来吧！”

“今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为难洪家！”

“我期待着你来杀我！”

说罢，他一头撞碎了会议室的墙壁，整个人冲天而起，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天际。

会议室内，只剩下洪月崩溃大哭的声音。

扶着她的宋青脸色复杂到了极点。

“阿月……”他张了张嘴：“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他并不喜欢洪凌波这位岳母，甚至可以说讨厌她，但对于洪月他是发自真心的喜欢。

如果洪月要去找林跃麟报仇，他一定会冲在第一个打前阵。

洪月抱住他，失声痛哭。

她其实很小的时候就懂事了，也知道自己母亲的做法不对，所以她从那时开始，就一直试图弥补这段关系，可惜她的母亲还是被杀了……

冉烬缩在角落，慢慢闭上了眼睛。

林跃麟从始至终，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说来其实也挺讽刺，哪怕他是大石县的超凡局局长，但在洪凌波面前，一直都跟狗没什么区别，甚至洪凌波与赢释相会，有时候兴致来了，还要让他在门口守门……

他出卖一个男人的人格与尊严，换来的就是这些……

更加讽刺的是，在林跃麟被皇室竭力关押的这些年，他的地位却是最高的……就连洪凌波对他的态度都有所缓和……

到头来他才发现，能为他带来尊严的不是什么地位，反而是这个被他早早放弃的儿子……

心神受到巨大打击的冉烬，短短一会儿就白了头发，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老了几十岁一般……

……

处于某个高维空间的李希夷盘膝坐在虚空中，一手撑着脸，歪着头似乎看到了人间发生的一切。

许久没有出场的白虎变成小猫大小，趴在他的肩膀上，可爱地打了一个哈欠。

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是他点化出来的一个小世界，依稀可见天使小妹妹们在里面忙碌的身影。

“真是个无聊的世界啊……”

李希夷眸光流转，眼底倒映出无穷无尽，芸芸众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