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闻言,轻叹一声。
“桓帝时期的三场大疫,以及当今圣上登基之后的四场大疫,想来二位都是知道的。”
张伯祖及张仲景师徒都是南阳人,其他几次姑且不论,单单两年前的那场大疫,二人就记忆尤深。
就连黄忠所在的南阳黄氏都死伤殆尽,黄叙还是在张仲景的医治下,方才转危为安。
更何况是普通百姓了,就连张仲景自己家族两百余丁口,都因为这场大疫死难十之一二。
是故张仲景师徒闻言,尽皆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
刘表见此,又继续说道。
“常言道,大兵之后、必有灾年,今岁南阳黄巾叛乱,只怕死伤不下二十万人,我南阳死难者皆已安排妥善掩埋,可其他州郡就不好说了。”
“本太守已上书朝廷,恐有大疫之事,可是大汉毕竟多达十三州郡,万一有所遗漏之处,恐怕不久之后必有大疫横行于世。”
“是故刘某欲聘请两位神医任府衙医曹掾,统调南阳各县医师,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大疫,救我南阳两百余万百姓,也只有如此方能真正的做到万无一失。”
张仲景师徒闻言,尽皆对刘表的所作所为钦佩不已,不过面对刘表请二人担任府衙医曹掾的请求,张仲景师徒却是又有些犹豫。
刘表见此,忙开口言道。
“两位不知有何疑虑,不妨直说,刘某定当竭尽所能,为二位排忧解难。”
张伯祖闻言,轻叹一声。
“太守为国为民之心,老朽着实佩服,老朽要是年轻少许,身子骨还硬朗,定然是愿意效犬马之劳的。”
“只是太守刚才也见得,老朽身子骨着实不行了,就连日常行走都还需要人搀扶,只怕是有心无力了。”
“至于仲景,仲景年轻之时便已举孝廉,为何这十来年一直不愿意涉足官场呢?”
“一来,确实是因为疫疾,见多了生离死别,是故欲精进医术,一直停留于此。”
“二来,则是南阳历届的官场皆为混乱,贪官污吏,横行于世,是故多有抗拒吧。”
“太守若能解他心结,料来仲景定然是愿意为太守效劳的。”
“而且仲景现今的医术已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若是仲景为医曹掾,也定然能助南阳百姓避此灾劫的。”
说完之后,老医师张伯祖一脸慈祥的看向徒儿张仲景,那目光中还满含对徒儿张仲景因为跟着自己学医,以致于未能在仕途上有所进展的遗憾。
张仲景迎着老师的目光,轻轻的点了点头,似乎在告诉师父这都是自己的选择一样。
刘表见此,微微思索片刻,随即轻声笑道。
“二位所思所想,本太守已然明了。南阳以往确实是贪官污吏,横行于世,不过本太守在任期间,定然是不会姑息养奸的。”
“至于张仲景的心结,刘某稍后再为你疏解,不过刘某现今却是有一个小小的疑问,还想请教老医师。”
老医师张伯祖闻言,倒是眼前一亮,随后饶有兴致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