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长出一口气,“浦萌,嫌疑最大。”
之所以叫袁文杰潜入蒲家,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他认知之外的手段。袁文杰的确露了一手惊人的本事,可依旧做不到毫无痕迹,这就排除了外来人入室盗窃的可能。那么,只能是内部作案了。
而浦萌,有作案的充足时间,这就是今天唯一的收获。
浦向东是值得所有龙国人尊敬的,所以任正生很难接受浦萌居然会做这种事情。“安然,有作案时间,不代表就是她做的。”
李安然合上卷宗,接过任正生递来的香烟,“任叔,接下去就是您的事了,最好找到她无法作案的证据,否则,她就是本案最大嫌疑人。我可以肯定,从她单位到家的这段路上,一定能找到目击证人。”
任正生没说话,只是狠狠吸了一口烟,然后憋住,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没错,浦向东带工作回家的事情,除了单位个别领导,只有蒲家人知道了。有作案时间的只有浦萌,只要清除她进入书房的痕迹,就没人能查到她头上。
回家路上,李安然想起袁文杰的身手,简直叹为观止。连他的贼师父估计也要甘拜下风。一时间,他心里起了爱才之心。
到了家,只有赵云海在南书房摆弄古件字画。这段时间,李安然借口外面寻摸的名义,将电影厂四合院里的古件字画带一些回来。修复工作是一件极为消耗时间的工作,赵云海估计有的要忙好一阵子了。
“老赵,要注意休息。”李安然递给他一件东西。
赵云海接过来一看,就叫起来,“哪里来的西洋参?”
“当然是买来孝敬您的,让你补补,好继续压榨剥削你。”李安然拿来赵云海的杯子,将里面的茶水倒在痰盂罐里,然后重新续上热水,拿了几片西洋参扔进去。“以后茶叶不要喝了,否则药性被茶叶解了,白喝。”
赵云海喜滋滋地从旁边拿出一幅长卷,摊在桌子上,“你小子哪里寻摸来的,这是宋徽宗赵佶的手书真迹,价值连城,可以说是你所有藏品里面最珍贵的。”
李安然也知道这幅长卷很珍贵,但没想到赵云海居然给予如此高的评价。
“莫不是你们都姓赵你才这么说的吧。”李安然凑过去,与赵云海一起看字,“他不是以瘦金体出名的吗?草书也轮得到他?”
赵云海很是恼怒李安然的无知,恨声解释,“草书讲究的极度奔放,一气呵成。赵佶是九五至尊,心无顾忌,醉酒之后兴致大发一气呵成,这水准比之怀素和尚也不遑多让,况且他还有个皇帝身份,弥足珍贵了。小子,你赚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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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然听他这么一说,也细细看起来,果然如他所说,那种如草原放马奔腾的气势扑面而来,甚至能感受到纵马奔驰时候举着酒囊豪饮的画面。
“好字。”李安然瞬间被征服了。
赵云海也摇着头感叹,“昏聩归昏聩,这手字是真的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