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点头,接过帕子。
其实,此刻她感动大过担心,爹爹说的没错,男儿都把争名逐利放在第一位,而靳珩却把她,放在了第一位。
退一步说,陛下重压之下,硬让靳珩当驸马,他们苏家一点办法都没有。
沈清秋看女儿哭了,不满道,“他逼着靳珩娶他的女儿,靳珩不同意,就贬为庶民,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不是不讲理吗,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沈清秋和善是不假,但是女儿是她的心头肉,谁也不能欺负。
她想起来就有气,又道,“靳珩都要和你成亲了,非要塞进来一个人,让你做妾,哪有这样的道理。”
沈清秋才不管什么公主不公主,“他女儿怎么就比我女儿精贵了,就算是先来后到,也是他女儿做妾。”
“老昏君!”
苏文熙其实也很想骂,但他毕竟是臣子,所以沈清秋前面说的话,他并阻止。
这声“老昏君”,的确有点大逆不道了。
他轻咳一声,“好了,少说两句。”
接着,他又问女儿,“婳婳,你有什么事情,要跟爹娘说。”
“我……”
苏婳刚说一个字,喉咙里就是一阵翻涌。
她捂着帕子,起身到一旁干呕。
夫妻俩都是过来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女儿有孕了。
沈清秋起身给女儿顺背,苏文熙起身,倒了杯清水递给女儿。
苏婳接过杯子,“谢谢爹。”
苏文熙问道,“靳珩知道吗。”
苏婳喝了口水,“昨日女儿去医馆诊脉,才知道有了身子,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呢。”
夫妻俩短暂地对视一眼,沉默了一阵。
他们都是过来人,心里更是明白,女儿早已跟靳珩有夫妻之实,现在定了亲,有些事……也没什么好责怪的。
沈清秋道,“这件事,你一定要早点告诉靳珩,你现在养身子要紧,嘉仪现在没有大碍了,你少往她那跑几趟。”
“我听你爹说,建安公主睚眦必报,咱们出门不得不防。”
苏婳不舒服,又喝了口水,“女儿这两日就跟他说。”
苏文熙见女儿把水喝光了,立刻将水杯从她手上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