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嘘声一片,有人吹起了口哨,女人们则掩嘴偷笑,钱秀兰母子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王癞子顶着众人异样打量的目光,神色坦然地放下包里。
他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在这安营扎寨的架势。
钱秀兰像炸毛的老母鸡扑到他的面前,厉声质问:"干嘛?谁让你来我家的,滚!"
王癞子皱眉,脸上的癞疤印看着有点瘆人,幸好戴了顶线帽,遮住了他头发稀疏的大脑门。
饶是如此,想到他头上的花斑皮,钱秀兰还是恶心得不要不要的。
跟王癞子发生关系生孩子,纯粹是她那短命老公的鬼主意。
她那死鬼老公生前自知在世的日子所剩无几,自己又没能力拖下个一儿半女,遂把主意打到了借种上来。
要是给她找个看得顺眼的男人,她说不准以后能跟那人过一辈子。
死鬼正是料到了这一点,怕她跟孩子的父亲借种成真,两人以后组成新的家庭,自家门楣怕是无后人支撑,他找来了长相丑陋的王癞子。
送上门的大好事,王癞子求之不得。
钱秀兰十分抗拒跟王癞子发生关系,但架不住王癞子得到了她老公的默许,他自是毫无顾忌地缠上了她。
好女怕缠郎,况且钱秀兰真心算不上是位贞洁烈女,王癞子威逼加利诱,终于如愿以偿地尝到了女人的滋味。
生下吴红兵后,为了糊嘴和排解长夜漫漫带来的寂寞,钱秀兰索性放开了,只要男人给钱且看着顺眼,她来者不拒,当然,王癞子除外。
王癞子一直想跟钱秀兰重温鸳鸯梦,进而组建新的家庭。然而钱秀兰并不给他任何可乘之机,吴红兵就是她最大的屏障,你王癞子要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那我就带着你儿子跟你同归于尽。
碍于儿子和孙子,这些年王癞子强按下了蠢蠢欲动的春心。
今天要不是夏树根找上门,打死他都不敢踏进钱秀兰家。
"你这婆娘咋做事欠考虑呢?你说你欠谁的钱不好,非要欠那夏疯子的钱,他那钱是好拿的?这不,今儿一大早在我那就闹开了,说是拿不回钱,要用桂林抵债呢。
咱桂林还是个嫩生生的小娃娃呢,咋能去给人当童工。
唉,我捡废品攒的钱也没多少,离那老疯狗提的数目差了一截,后来我寻思着,把家里的粮食换算成钱,折算给他算了。
秀兰,咱住在一起过吧,我家里现如今是一粒米也没有了。"
王癞子说完,可怜巴巴地望着钱秀兰,擎等着她开口施恩。
夏老太还没有被轰出去,这会又来了恶心巴拉的王癞汉,钱秀兰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厉声吩咐儿子:“红兵!把咱家的铁棍拿来,这几个赖货再哔哔,老娘打断他们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