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会出什么事,淋雨就当洗澡了,烫点正好把身体那陈年老皴洗干净。

经过一年多的炎热煎熬,人们早已没有刚极热时候的矫情,即使冒雨前进,心情也都还不错,跟在徐主任身后以家为单位彼此看顾好亲人。

前后邻居,热热闹闹唠着嗑,有种野营的放松感。

这些都是身上行李不多的。

后面大部队则一个个愁眉苦脸,一言不发的埋头向前。

纪禾落到最后,和其他人保持着3米左右的距离。

她力气大,稍微一用力,就能滑出去很远。

她前面的人基本都是她家附近的邻居。

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这群人中,基本上没有60岁以上的老人和6岁以下的孩子。

一轮又一轮的灾难和炎热。

老人和孩子是最先被淘汰的。

除非条件非常好的人家,能够维持天灾以前的生活,不然两者肯定是活不下的。

而她周围的邻居,显然不属于条件好的人家。

也不是完全没有岁数大的,冬日秀梅大婶就是。

此时她走在队伍里,身前和身后各背着一个巨大的包,正在身上绑着一根绳子,顶着大风往前走。

她的儿媳甚至连雨衣都没穿,这会也在身上绑着一根绳子,正踉跄的走在雨中。

俩人绳子的另一端,正绑着一辆三轮车。

孩子的爸爸正冒雨拼命蹬着一辆三轮车,车上堆满了高高的行李,她家的小姑娘此时也正坐在行李中,悄悄把手伸向车外。

天赋者灵敏的听力让她可以清楚的听到其他人说话。

“咱们是不是能回归正常生活了?”

“让咱们避雨,啥意思?要有大暴雨?”

“怕啥?北边地势最低,要淹也得先淹没他们那边,咱家这边地势高不怕。”

“可真单纯啊,泥石流你也不怕?你看看这段时间土地沙漠化多么严重,在这么下雨,我真怕那边山受不住。”

“咱们又不靠山,泥石流也冲不到咱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