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军军帐之中,林青经坐在上首,看着今日军报,
而种鄂则在军帐内来回踱步,双手叉腰,脸上带着明显的怒容,
虽然他心中早已做好了诸多准备,
但真正要面临时,心中还是有一道明显的槛无法迈过。
他侧头看向那静静坐着的靖安侯,
眼中闪过一丝不解,甚至心中愈发烦闷,
这北疆战事虽然他西军人多势众,
但真正起到一锤定音,占据主导权的,还是靖安军。
若没有骑兵,步卒在这空旷草原上就是活靶子。
城内二王之所以现在如此软弱,怕的不是西军,
而是那在北边堵住通道的靖安军。
但如今,这位享有盛名的靖安侯似乎有偃旗息鼓的意思,让种鄂很是不满。
深吸了一口气,种鄂迈步走到桌案前,沉声说道:
“靖安侯爷,还有什么办法吗?”
林青没有第一时间理他,而是静静地看完手中军报,这才抬头看来:
“什么办法?”
种鄂面露无奈,压制住心中怒火,沉声开口:
“现在朝廷要来抢夺你我功勋,我等就任凭他们施为?”
林青盯着他看了许久,这位年轻的平西侯府世子在经历两日的战阵后,
不论是言语还是自身从容都有了极大变化,
林青想了想,说道:
“这里不是西北,也不是西南,
我们所需所用都要由朝廷供给,朝廷一日不给,军卒们就要饿肚子,我等能如何?”
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但看在种鄂眼中,那一丝笑意变成了淡淡的嘲讽,
似是在嘲讽他,身家性命都掌控在他人手中,还妄图脱离控制!
种鄂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但若让他对父亲发怒,他还有几分胆量,但对眼前这人,他有些畏惧。
只好再次开口:
“那也不能如此轻松地将手中功劳拱手让人,
西军从西南而来,靖安军更是从草原王庭而来,
为了他这大乾江山,我等连军卒性命都不顾,如今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
可下一刻,林青原本带着一丝笑意的脸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深深的冰冷:
“慎言,这大乾江山不只是朝廷的,也是你我与大乾百姓的,
我等固然可以偏安一隅,虽然可以保存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