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事自己想,想通了便通了,日后再遇到如此事,也不用为父亲自告诉你。”
“可是父亲,按照军报上来说,此地有两万蛮夷驻扎,我西军才动用兵马四万,能成吗?”
听到此话,种应安顿时呼吸急促,气不打一处来,
“我西军以精锐步卒闻名天下,两倍于敌人,还是夜袭,你居然能问出如此愚蠢之问题?
真该让你到前线,真刀真枪地厮杀一番。”
“父亲,孩儿不是担心此处战场,孩儿刚刚在传递军令时,军卒们表现出来的惊骇不比孩儿少,我部尚且如此,那这些蛮夷想来也同样如此,只需要轻轻一击便溃不成军。”
种鄂连忙解释。
“那你在担心什么?”
“孩儿是担心拓跋部那五万精锐骑兵,我部不过二十万,鳞甲军不过三万,床子弩与神臂弩因为长途跋涉,所有加起来不过五十,
而在这巴音海设伏,虽然地处洼地,
但道路也算平缓,这...能挡住拓跋部的冲锋吗?”种鄂面甲之下露出担忧,
虽说谁都知道限制骑兵的机动便可绞杀之,但这世上能限制骑兵的战阵何其少?
古往今来大多采用复杂崎岖的地形加以配合,
可如今西军面对的,是一片平坦的草原,还要在这里与草原王庭几乎最精锐的骑兵决一死战,
这不禁让种鄂心生怀疑,就连一些知道内幕的将领也不禁在心里嘀咕,
到底能不能挡住。
“你在担心什么?”种应安的眼神猛地锐利,看向自己的儿子:
“数倍于敌军,若是挡不住,那这大乾早该亡了,
此战就算是用人命去堆,也要堆出一场大胜,如此在日后才可咬下一大块肉,让我平西侯府再次强大。”
“可...父亲,如此做值得吗?
千里迢迢赶来此地,又要丢下不少人命,为的是那虚无缥缈的名声与好处?”种鄂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解。
种应安眉头微皱,打量一番四周:
“是他们让你来问的?”
种鄂心中一惊,连忙低头,只是身上的慌张如何也掩盖不住。
种应安叹息一声,平西侯府安静太久了,久到不少将领都不会打仗厮杀,只知享乐。
这不由得让他想到内部矛盾重重的拓跋部,他西军何尝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