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日后之祸根,还是一刀砍了得好,
如此将他们放走,谁知有没有心怀怨恨之人,假以时日猛地窜出来,给那位靖安侯严酷一刀也说不准啊。”
严友贤一时间无言以对,荣九是掌管刑罚之人,自然知道何等罪名重,何等罪名轻。
此事说小了是军卒打闹,说大了就是军卒哗变,意图谋反。
如此说来,靖安侯的确找了个折中的处置办法。
“这位靖安侯也是妙人,从他这处置手段来看,
他是一点也没有将那二十万边军放在眼里,我还听说边军哗变一事他都没有发出任何一道公文。”
荣九呵呵一笑:“那是自然,他比谁看得都明白,靖安军才是他的根基,身上的诸多官职只是点缀罢了。”
严友贤古怪地看向荣九,苍老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羡慕:
“就如你一般?”
荣九一愣,随即开怀大笑。
“哈哈哈哈哈,严大人也是妙人,如此说倒也恰当。”
荣九能掌控曲州刑狱,靠的不是官职,而是荣家在此根深蒂固数百年,
只要荣家开口,各地各方都要赏脸面。
如那各地的乡长里长,不知多少人受荣家恩惠,百姓们更是不知多少,
在这曲州,拥有田亩最多的便是荣家,不知多少百姓依附在其身上过活。
想到这,严友贤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若不是这荣九心思通透,早就站在了朝廷一方,
那风浪城内那些蝇营狗苟就要多一个主事人了,事情也要麻烦许多。
严友贤发出一声重重叹息,先前他在衙门时身在局中还看不透彻,
如今远离衙门,空闲了几天,对这曲州的局面也有几分明悟。
看似杂乱无章,但乱中有序。
只要以荣家为首的一些世家大族不参与作乱,
布政使司便可安稳不动,曲州也乱不起来。
甚至..这局势甚至比之几年前还要好,
只因几年前边军也在其中占据很大一部分话语,如今则被靖安军代替。
作为布政使,他自然知道边军与靖安军谁优谁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