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二人回到军营,
军帐极为简陋,是用收集的干木以及麻布搭建而成,其内有一张简易桌子,上方摆着整个大乾地图。
一头象征着西军的马匹屹立在乾境之外,显得威风凛凛。
只是武恒见过刚刚的营寨,
直到如今这匹威风的战马已然伤痕累累,疲惫不堪,急需要修整补充。
种应安看了看地图,笑道:
“不瞒你说,在出发之前本侯认为这乾境之外到处都是平地,赶路要快一些,可没承想这山林隔壁何其多,以至于多次偏离方向。
若不是西南的跑山族极为擅长分辨方向,我等可就来不了了。”
种应安摘下面甲,露出一张苍老无比的脸庞,带着疲惫坐到椅子上。
拿出靖安侯的信件,里外打量了片刻,确定没有任何拆开的痕迹后,才轻轻拆开。
兵者,谨小慎微也。
二人的信件如今在整个大乾都是绝密,所经手之人不少过一手之术,
若被人调换,那对战局以及后续的方略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信封打开,两封书信出现在平西侯手中,
他顿时眼中露出一丝精光,
很快他拿出一封信查看,是靖安侯书写今日处境以及日后功勋之事,
其上言语诚恳,丝毫没有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倒像是老成持重的朝堂官员。
看得种应安很是满意,有时候军伍之人就是如此,不一定要占到多大好处,但面上不能吃亏。
片刻后,种应安收起了眼中笑意,转而变成严肃,看向手中的另一封书信。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可能就是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深吸了一口气,书信被缓缓打开,笔走龙蛇一般的字体跃然而出。
“平西侯爷,吾乃靖安侯林青,
此番书信关乎接下来之大战胜负,还请仔细查阅。
国朝衰弱至此,内忧外患,北疆之危已经到了不得不解决的地步,
但如此局势,单单九边防御已经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大乾之“势”已经由百年前的“顺势”转为“逆势”,
继续下去国破家亡就在眼前,
而如今天下之“顺势”在草原之手,只要保持如今之事态,即便他们什么也不做,总有一日会占领天下。
在我之见解中,处在逆势一方想要扭转逆势,
需要主动扩大战局,激化矛盾,让整个战局乱起来,
甚至不惜代价让草原与我等决一死战,如此才有一丝翻盘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