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茶肆,人影错落,
如今已是秋日,但依旧有力夫车夫在这里歇脚。
喝的也不是以往的凉茶,而是温茶。
见到这一幕,海岳顿时觉得大乾的百姓也是极为聪明的,便马上开始奋笔疾书。
“能做生意的百姓都有各自的慧根,
就如这茶摊,上次一某来还是凉茶,天气冷了,马上便换成了温茶,
而且来往的力夫车夫还能自带水囊取水,也无需多加钱财。
这个店家是极聪明的,他的生意也最好。”
张世良默默看着,也不出声打扰,因为记录的是寻常见闻,
而且海岳与他是相对而坐,字迹都是反的,所以他也没有遮遮掩掩。
但海岳不知道的是,这字不管是正着斜着,还是翻着倒着,张世良都能一眼看清。
只因在他没有跟随陆务升之前,只是一个帮人撰写书信的落魄书生。
百姓们写的字自然是极为难看,而且掺杂了太多的个人喜好,
所以字也就变成了鬼画符,他能一做好些年,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见他写完,张世良笑着问道:
“海大人,您不在京兆府等候府尹大人差遣,反倒在这外边闲逛,这是为何?”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如今本官为京兆府主事,
以后难免经常与百姓们打交道,多了解一些也是极好的,府尹大人见到后也不会怪罪。”
海岳笑着将纸张收了起来:
“以往我在都察院时忙的都是都察院的事务,
看的是各路御史送上来的折子,自然无须多跑。
但如今,却是要了。”
“辛苦与否?”
“甚是辛苦。”
“没有上书弹劾西厂,后悔与否?”
“不曾后悔,西厂之事虽然传的愈演愈烈,但大多是空穴来风,没有什么真凭实据,
而且没有亲自看过,本官也不知道西厂到底是好是坏,凡事都要实事求是。”
听到海岳的答复,张世良缓缓点头,
“早就听说你海岳是块硬骨头,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张大人说笑了,某做的只是分内之事罢了。”
“呵呵,海大人有所不知,这京官何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