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晏转身,声音里听不出来一点异样,“爸。”
站在门口背光的中年男人个子很高,看起来四十出头的样子,眉间的两道褶皱很深。
一看就是有经常皱眉的习惯。
时忝弋皱眉,视线扫过与时晏同行的几个人,随后不在意地挪开。
“你怎么会在这儿?”
时忝弋已经有些不耐烦,顾及这场合,压着声音又问了一遍。
时晏拍了拍浮玥的手,示意她和秦笙他们先去。
他知道他爸的性格,不会轻易在正式场合丢面子,但会对他的朋友评头论足。
他不需要这种“善意”的审视。
跟着时忝弋的步伐往角落的桌子走,时晏面色冷静,“我投资了一个公司,收到邀请,来参加酒会。”
“你投资什么公司?哪儿来的钱?当初要你去学金融接手我的公司你偏要学生物,现在投什么公司?”
猪油凝涩过后的粘腻不适感牢牢扒在后背上,爬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闷起一阵又一阵的小疙瘩,火辣辣的痒痛。
“我学生物不代表不能投资,如果你是要说这个,我先走了。”
时忝弋怒目一睁,差点就又要动手,好在他还记得这是正式场合。
而且……他也打不过比他还要高大的儿子了。
倏地放软了声音,以他自认为很和善的语气问起另外的事情。
“刚刚挽着手的女孩是你女朋友?长得太漂亮了容易生歪心思,玩玩可以,别被骗了……”
“滚。”
时晏直接出口打断,俯身直视还要侃侃而谈的,他的父亲,“再让我听到这种言论,我不介意再让你丢一回脸。”
“毕竟,你肯定也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又有的一个儿子没了吧。”
说完转身就走,不带半点停留。
时忝弋,典型的半路发家的、大男子主义到了极点的渣男。
靠着时晏妈妈的家庭得到初始资金,又靠着房地产的风口,加上确实有点做生意的实力,成功成为了上位者。
金钱大于一切。
女人只是玩物。
儿子不听话了,那就再生一个。
只不过生的时间已经有点晚了,现在那个还在肚子里。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没早点做好这个打算。
不过也是,早前的“时晏”作为儿子确实很给他长脸。
成绩优异,不做任何的反抗,说什么听什么。
被打都会乖乖地藏好衣服里面的伤。
多好的儿子啊。
只可惜,现在脱离了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