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玲玲拉着我来到了大厅边上,这里还有之前堆放着的木头箱子。
我们找了一个结实的木箱,当做凳子坐下了。
她就紧挨在我的身边。
空气中的烟雾渐渐散去,能见度好了许多,我下意识的想摘下护目镜,但是刚摘下一会儿,便发觉眼睛依旧被刺痛,便又把护目镜戴了回去。
身边的冯玲玲依旧不说话,她摘下战术手套,两个手的手掌轻轻搓揉,眼睛望着自己的手指。
“你最近过得怎样?”我问道。
冯玲玲身子微微一颤,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缩了一下脖子,然后慢慢的转过脸来看着我。
“不太好,”她说道:“总之很糟糕。”
她说的是实话,眼下这个情形,没有哪个人说是不糟糕的,而她,根据之前曾绪所描述的,似乎更艰难一些。
“你知道吗?”我看着她说道:“本来,我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当我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我整个人,你知道的,很难用语言形容的那种兴奋。”
“我也是。”冯玲玲看着我,眼睛微微的眯起了一些。
因为戴着防毒面具和护目镜的关系,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通过她眼睛的细微变化,我还是能猜到她是笑了。
“多亏了他们。”我说道:“不然,我们互相都不知道对方其实都活着。”
冯玲玲低下头,身体前后晃了一下,然后突然伸过手来,握住了我的手:“我从来都相信我们俩一定会见面的。最坏的打算,也是我死了,到那边去等你。”
听到这话,我感到心里一阵难过。
我压抑在心里这么长时间的痛苦,因为她的这一番话,一瞬间涌出来了。
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了,我突然一把抱住了她。
“你知道吗?”我不受控制的哭了出来,我的声音也已经哽咽了:“那天之后,我几乎每天都在想你,梦里面见到你很多次了。”
冯玲玲的身体也微微有些颤抖了,她把双手放在我的背部轻轻的拍着,她低声说道:“别哭了,别哭了,你看,我现在好好的。你这样,我心里也不舒服。”
我放开她,仔细的观察她的眼睛:“是不是受到很多委屈?我都听说了。”
隔着护目镜,我看到她的眼睛在闪烁着。